本文摘要：什么是研究? 所谓研究, 都不是拍脑壳想出来的, 而是在前人理论或实验的基础上, 把研究工具的真理性、客观性向前推进一步的事情。我们的研究,都只是整个研究的一部门, 是前面有人, 后面也有人的接力运动。 有人以为, 举行理科研究不用翻阅前人的文献资料, 有实验室就行了; 其实, 在进实验之前和进实验室之后，举行理科研究对文献资料的依赖同样是不行缺少的。文科论文, 要在大量观察和统计数字的基础上,展现事物内部的纪律。

什么是研究? 所谓研究, 都不是拍脑壳想出来的, 而是在前人理论或实验的基础上, 把研究工具的真理性、客观性向前推进一步的事情。我们的研究,都只是整个研究的一部门, 是前面有人, 后面也有人的接力运动。

有人以为, 举行理科研究不用翻阅前人的文献资料, 有实验室就行了; 其实, 在进实验之前和进实验室之后，举行理科研究对文献资料的依赖同样是不行缺少的。文科论文, 要在大量观察和统计数字的基础上,展现事物内部的纪律。

说花“ 悦目还是欠好看” 的,并不是文科论文( 有人误认为这就是文科论文了) ；文科论文应该研究花是“ 什么颜色的, 为什么是这种颜色的”。譬如枫叶, 到秋天颜色徐徐变红。

枫叶为什么到秋天颜色变红呢? 这和花青素有什么关系?花青素变化, 与土壤、气候、温度有什么关系? 文学研究, 是一种追问的研究, 不仅应该和历史、哲学不分居, 也应该和地理、天文、生物、情况等科学交织起来。其实, 许多研究都有一条潜在的“ 研究链” , 譬如, 我们从“ 化学” 这条门路出发, 从“ 无机化学” 走到“ 有机化学”;再从“ 有机化学” 走到“ 生命科学”, 此时,人和人脑,即是“ 生命科学”的焦点, 而人脑发生的“ 意识” , 又是“ 生命科学” 中最奇特、最珍贵、其庞大性可与地球和外宇宙媲美的神奇事物；而在人的“ 意识” 中， “ 文学” 又是其中最鲜丽的花朵之一；研究“ 文学” , 就是研究人类特有的“ 意识花朵” , 不仅很有意思, 而且也与“ 无机化学” 在同一条“ 研究链” 上, 从这个角度说, 文科、理科是分工差别的研究。

文科论文和理科论文, 就科学性来说应该是一样的，真正的研究论文, 都应该有很强的客观性。02写作文科论文的原则与方法写作论文, 特别是写作学位论文, 最重要的四个字就是：实事求是, 实事求是既是态度, 也是方法。

文史专家王运熙老师对我们说, 以前郭绍虞先生（古典文学家、语言学家）写《中国文学品评史》, 以他这么大的学问, 他也只写他所熟悉的诗文部门。不写小说、戏曲。厥后周扬一定要求他写, 他写完一点, 就请专治小说、戏曲的赵景深先生看一点, 最后请赵先生把关, 才敢拿出去。实事求是还体现在对研究工具的态度上, 文学研究因为有“ 人” 在，有“ 情” 在，就容易把“ 研究工具”看成是“ 崇敬工具” , 正确的态度应该是把研究工具看作是“ 观察工具” 和“ 剖解工具”。

古代诗人、作家经常受到贬谪, 而我们往往站在诗人、作家一边, 因为喜欢他的诗歌或文学作品, 就以为该诗人是受了诬陷, 很是同情他们。其实我们应该实事求是地从其时的执法来看问题, 要区分受诬陷攻击和确实是犯了经济或其它错误两类差别性质的问题。

譬如对苏东坡的经济问题, 辛弃疾的经济问题和对下级过于粗暴的问题。又譬如, 范仲淹《岳阳楼记》里写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滕子京确有贪污问题才被贬到巴陵郡的, 范仲淹的文章有为他说好话的意思, 我们要实事求是地看待。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与方法, 是一种传统的理性精神。

乾嘉学派的研究者为了探求真理, 有时甚至会品评自己父亲的文章, 说: “ 家大人之说非也。” 这种精神, 是研究取得缔造性结果的首要条件。实事求是地举行研究, 一定有很强的科学性和客观性。

清代顾炎武在《日知录》里提出, 他的研究是“ 即山铸铜” 式的, 即是从深山开采矿石, 提炼精铜, 以备铸造鼎彝或钱币之用。这句话被不少学者引用。清代高邮王念孙、王引之父子, 把他们自己的研究归结成一句话：即后人的研究, 绕不开他们的结果。

因为他们的研究具有很是强的科学性和客观性, 这是“ 二王” 不被人忘记和他们引以自豪的原因。后人前进, 肯定要在他们的基础上起步, 这样,事业才会趋新, 研究才有价值。我们是厥后者, 应该继续前人的一切优秀结果,包罗研究方法、研究理念, 由此开创新气象, 拓展新局势。除了像乾嘉学派那样重视质料, 认真细密、实事求是的方法和气势派头( 由此派生出日本的“ 京都学派”) 以外, 我们还要注入新的思路和新的时代精神。

程千帆先生说过: 学术也像体育, 也有记载; 作为学者, 不仅要打破前人的“ 学术记载” , 缔造“ 新的学术记载” ；还要打破自己缔造的学术记载, 这是时代赋予我们的历史责任。理科的论文往往是世界性的; 文科的论文, 也应该是世界性的。随着在世界规模内差别国家, 差别民族在意识形态、心理特点、文化方式上相互渗透融合, 任何一个国家或民族的精神财富都在迅速世界化, 中国文学的研究也已成为世界文化的一部门。

对中国文学的研究, 早已不是中国学者的专利, 故当今之世, 要把已往视为国学的中国文学研究, 放在“ 汉字文化圈” 的平台和世界汉学的大配景下举行。这种开放型的研究和理科精神是共通的。03写作论文前, 先问几个为什么写一篇论文前，先问自己几个为什么：第一，你为什么要写这篇论文？第二，你这篇论文解决了什么问题？第三，对这个问题，你解决到什么水平？解决得可靠不行靠？第四，你写这篇论文的意义在那里？笔者多次到场博士学位论文答辩或论文评奖，以上几点，都是评委评审优秀论文的尺度和要问的问题。

写一篇文科论文，就像做一道几何题：已知什么？求证什么？已知条件是你收集来的文献质料，你的结论就是论文要证明的问题。做几何题时，要有大前提、小前提和推论；推理要切合逻辑， 得出的结论要可靠。因此，每一篇及格的文科论文至少要有三个组成部门：一是“其然”（该事物是怎么样的）；二是“其所以然”（ 为什么是这样的）；三是这篇文章意义何在。04文科论文的选题在复旦大学时，我的导师王运熙教授重复对我们说，写好一篇文科论文（这里以中文系为例），第一步是选题，题目选好了，论文就乐成了一半。

论文的题目有巨细之分；有宏观、微观之分；有生、熟之分。我对研究生的希望是，题目先小一点，微观一点，生一点；以小见大，先微观，后宏观。题目有许多类型：如作家、作品研究；某种文学思潮的研究；某一作家群体、文学团体的研究；某一体裁、题材、主题、类型的研究；专书研究；某一文论领域、观点、术语以及意象的研究；比力研究(有影响比力或无影响比力) ；跨学科交织研究( 如历史与文学、地理与文学、天文与文学、文字学与文学、语言学与文学、哲学美学与文学等等)。选题要凭据自己的特点来定，有人擅长文献考证，有人擅长理论分析，选题时有所偏重，才可以扬长避短，把论文写好。

题目的泉源，可以是导师上课，你突然有了心得，发生灵感。最好的方法是划定一个念书规模，在阅读中积累心得，做成念书札记，然后整理札记，写成论文。写作论文的时候，不必全面展开写，而应重点写自己的看法，通常别人说过的、别人写过的，就不必再写。立题的技巧也不能忽视，要把你论文中的思想、最精彩的看法放在论文题目里，表述的时候要新颖、要生疏化，让人看了会有眼前一亮的感受。

05文科论文收集资料的方法写好一篇文科论文，收集质料很关键。有人收集质料很容易，有人收集资料很难题，为什么？问题出在会不会使用工具书上。

工具书分好几类：如版本、目录类工具书，如书目解题、年谱综录、论文目录索引、类书、方志、家谱等等；网上有种种书籍、期刊。收集质料也有学问：收集质料时，不能单一收集某种质料，而要注意质料之间的联系。要注意某作家此作品与彼作品、差别体裁作品间的联系。

注意一个作家与其他作家的联系，尤要注意朋侪、师生、亲戚等关系，如收集白居易的质料，也要注意元稹的质料；研究谢灵运的时候，同样要注意颜延年的质料；研究苏轼，更要看看他们父子兄弟的质料。要注意作品与同时代评论之间的质料；要将作品和其时的理论相互参读；将文、史、哲相互参读；将地下出土的质料与纸质的文献质料相互参读。注意作家、作品与其时社会、时代民风、其时审盛情识的联系；注意时代横的联系和历史纵的联系，如与前后时代作家、作品和理论的联系。我们往往以为自己的论文写得单薄，没有厚度和深刻性,，就是因为你在收集质料的时候,，没有注意以上几种联系。

06要建设自己质料的“凭据地”真正做学问的人在收集质料的时候，另有一个诀窍，即建设自己质料的凭据地。前人的体会是熟读一种书，你的许多学问都和那一本书有关，随时可以回到那一本书里去，找你要的质料。陈寅惜虽然博通中西文籍，但最熟悉的还是新旧《唐书》。

他的许多重要研究结果，都与新旧《唐书》有关；直到他晚年双目失明后，写文章、做学问的时候，还经常对女儿说，某段话在两《唐书》中哪一段，叫女儿帮他校对。杨树达熟读《汉书》，他就以《汉书》为凭据地做学问，写了《论语疏证》( 汉代人对《论语》的看法)、《婚俗考》(汉代人婚嫁习俗) 等，取得很高的成就。他的侄儿杨伯峻，也从杨树达的念书方法中获得启发，写了《论语译著》、《孟子译著》等系列著作。熟读的书不必是僻书，可以是常见的书，但应该是处于学问要津上的书，或历史，或哲学，或文学，最好是质料信息富厚，又是文、史、哲联合的书。

所以，余嘉锡说：“要读常见的书。” 西方谚语说：“ 要注意对一本书读得很深的人。”07对质料要正确读解对收集来的质料，要正确读解，要注意它是否可靠。

这就要注意查前人补正的书。二十五史、《四库全书》都有补正、辨伪的专书，后者纠正了前者的错误；外洋质料也一样，譬如，黑格尔的美学虽然是权威，可是在德国，辩证、增补黑格尔书中错误的著作，也成了经典；读黑格尔，要相识这一情况，并读一读辩证的书。

再如美国理论家韦涅克·沃伦写过《文学原理》，内里有几处错误，他在第二本著作《诗学》里已经作了订正，你如果不注意他的《诗学》，就不知道他错在那里。《诗学》尚未翻译成中文，要看英文原版书才行。所以，文科学术研究也是艰难的事情。有些人看外国文艺理论只看译本，看中国古典著作也只看白话文翻译就举行比力研究，实在是很危险的事情；有条件的同学，应该尽可能地看原版书，至少核对原版原文。

08创新思维加文献实证写好一篇论文，第一种功夫是努力发现新质料，尽可能让新质料说话；第二种功夫是运用新思维，让常见的质料说话，让旧质料出新看法。掘客新质料靠文献学功底；在常见质料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要靠创新思维；这是新与旧的辩证法。文科论文在用文献学的方法收集质料的同时，还要学习新理论，特别是外洋的哲学、美学等等。20 世纪王国维用尼采、叔本华的理论研究中国词学，发现地下掘客与文籍纪录互证的“ 二重证据法”； 陈寅恪“ 以诗证史” 和“ 以史证诗” ，都是创新思维和文献实证的范例。

现在，有人用荣格的原型理论研究曹植的《洛神赋》，有人用弗洛伊德的“ 恋母情结” 研究《孔雀东南飞》，都获得了乐成。09写作的语言和技术性问题初写论文时应先立个提纲，再分段论证；为求清晰，每段文末可以用几句话小结一下，归纳一下；一篇论文完成后，最后再用几句话总结一下，就像实验完毕填好数据、报表，让人看起来眉目清楚、主题突出。论文的语言可以气势派头多样，什么样的语言都可以，但要简练、明确、畅达。“ 达” 就是“ 语言到位” ，这其实是写作中一种很高的境界。

写科学论文，追求的应该是论文的逻辑意义，在文字上不必作太过的修饰，有文采固然好，但不要以文害意，最忌把简朴的原理用很“ 深” 的语言来表达，让人看不懂。论文的引文要可靠，要规范；要尽可能用第一手资料；如果用了第二手质料，一定要核对第一手原文，要切合学术规范。

最后的注释要注意“ 十概略素” ：①时代或国别；②作者；③译者；④书刊名称；⑤卷次；⑥章节；⑦ 出书所在；⑧出书单元；⑨ 出书时间；⑩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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